他定定地看着她,原本棱角分明的俊脸此刻线条更加锋利,阴鸷目色渗着寒意。

    “否则,十世轮回,天上地下,本王都会找到你,让你生生世世都用自己偿还这份债。”

    情债。

    “祁渊,”她揉紧他的脖子,步步紧逼:“那你最好连我化成灰都认得。”

    “安慕宁。”他咬紧后牙槽。

    她以为他要怒了,但他最后只是无奈又宠溺地轻笑一声,而后俯首,咬了她的耳朵。

    她忽然触电似的,忍不住得身子发颤,抬起眼睫瞧着那张矜贵冷峻的脸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脸上的肌肤渐渐变粉,又渐渐镀上更妖冶的红,蛊惑道:“既然要连化成灰都得让本王认得,那便将你的身子、皮肉,一切,都给本王……”

    他拥紧她,在幽暗森冷的高墙之下,一步一步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宫道上撞见他二人的宫女、太监无一不哆哆嗦嗦地噗通跪下,将脑袋死死压在地上,又无一不被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处理干净,堵了口。

    祁国皇宫漆黑、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,他抱着她站在光影之中,那浮光暗动的蟒袍,幽幽地泛着摄人心魂的光……

    崇德行宫,承风殿内。

    偌大的沉香木拔步床上,安慕宁缓缓褪去外衫,只着一件单薄如纱的里衣,身形曼妙,乖戾地坐在床中央。

    帷幔飘摇,轻柔地摩挲过她如雪的肌肤,脸侧的一缕青丝,微微向后拂过。

    未戴金钗、不施粉黛的她看起来那样纯又那样欲。

    祁渊背对着她颀长而立。

    他道:“你中的是奇鸟眼泪凝结而成的毒。”

    “其色泽殷红如血,滴入浓茶之中难辨真伪。”

    “你饮了它,若是没有解药,会经历从极度的欢愉到锥心刺骨的痛苦,最后肝肠寸断,血与泪都被这份毒慢慢蚕食,直至死亡。”

    “此毒的解药,极难调配。”

    “那几味药草都已濒临绝迹,就算楚慕笙侥幸寻得,若是各味药草的比例、熬制的火候掌握不当,也无法解你身上的毒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安慕宁点了头。

    她说:“我知道,他们既然是想控制我,就不可能那么轻易让我寻得解药,也不可能让我偷得他们手上的解药,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