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将进屋时,她又往书房那看了一眼,然后道了一句:“王爷刚刚喝了不少酒,你去备一些醒酒汤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王蕊已经送过去了。”白镜轻声道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我再送一碗。”唐芦儿低声道。

    白镜看了她一眼,让她进屋等一会,然后就转身往厨房那去。

    唐芦儿端着那碗醒酒汤走进上官钰书房时,正好王蕊拿着个空碗从里出来,瞧着唐芦儿后,她怔了一下,即道:“姑娘怎么过来了,这是醒酒汤吗?王爷已经喝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唐芦儿瞧着自己手里的东西,等着王蕊让开道。偏王蕊不但不让开,反还要将唐芦儿手里的托盘接过去,嘴里还笑着道:“姑娘这端着手软,我帮姑娘拿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真不用。”唐芦儿往后一躲,只是那会王蕊已经伸手去接那托盘了,于是这一挣之下,那碗里的汤水一下子往王蕊身上洒了过去。唐芦儿吓一跳,手一松,那托盘和瓷碗就往地上掉了下去。

    两人都吓一跳,王蕊忙蹲下身收拾那些碎片,候在书房外的随从即往这头走过来问了一句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“没事,已经没事了。”唐芦儿往书房里看了一眼,里面静悄悄的,并没有人要出来的意思,她喃喃地道了一句,然后又朝王蕊道了一句,“把这个给我吧,你去换衣服。”

    “哪用劳姑娘的手,刚刚也是我不小心才将姑娘送来的汤洒了,姑娘莫怪。”

    唐芦儿摇了摇头,王蕊有些尴尬的行了一礼,就转身走开了。唐芦儿一个人站在书房门外,心里默念了一句,我遇到你喜欢你时,我还是个穷丫头,你还是重罪逃亡之身。有今日没明日,可那时却是从未有过的开心。

    为何你会是安远王,我会是白月城城主的孙女。

    唐芦儿走开后,赵力有些不解地进了书房,看着坐在书案后面那个面容冷峻的男子,迟疑了一下才轻声道了一句:“王爷,刚刚唐姑娘来过,没进来。”

    上官钰未应声,也未抬眼,目光看向虚无处。

    唐芦儿回到自己屋,房间内已经点了灯。房间里没有别人,白镜不知去哪了,桌上橘红色的烛火微微晃动着,照着屋里的一桌一椅,一案一几,照着满屋的寂寞和茫然。

    她站在榻边呆了好一会,然后无声地抹掉脸上的泪,最后还是忍不住抬手捂着嘴巴,将声音堵在喉咙里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也不知哭了多久,连白镜走进来,她都没发现。

    烛芯忽的爆了一下,烛火猛地晃了晃,昏暗烛光落在她剧烈颤抖的肩膀上,偶尔一两声压抑不住的哭声从她指缝中溢出,却马上,又被她给堵了回去。

    白镜怔了一会,略一沉吟,然后就轻轻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烛泪一滴一滴地滑落,唐芦儿正捂住唇,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,一双大手忽然后面伸过来,拉开她紧捂着唇的手,并帮她抹去脸上的泪,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似轻叹般的喊了她一声:“芦儿。”

    唐芦儿一下子止住了哭,愣住,上官钰将她转了过来,似心疼又似无奈地说道:“我刚刚只是,头有些疼,又在想着事,而且也这么晚了,所以才没让你进去。”

    她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,然后就垂下脸,拿袖子自个擦着泪,他以为她只是委屈,若仅仅是委屈就好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他瞧出她神色有些不对,即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