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她受了什么刑,吃了什么苦。

    既然是祁昱珩的意思,慎刑司的人自然就放安弘毅去了安慕宁原先被用刑的牢房。

    安弘毅忍着浑身的剧痛,步履艰难地走过去,他脚上的铁链发出瑟瑟的声响,宛如冤魂索命。

    他最后在牢房门口站定。

    那是一间幽暗潮湿的牢房,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铁箭、插针,那铁箭比他的两根手指头还粗,那插针比他的手指头还长!

    上面的血不是沾了一点丁半点,那铁箭、插针是贯穿了她的筋骨、她的皮肉!然后被硬生生拔了出来的!

    血有干了的,有没干的,斑驳地让安弘毅呆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他脸色煞白,隐隐想起了一些事。

    小时候他的姐姐最怕疼了,当时他皮、他闹,她就在后面追他,让他小心点,可他没出事,她却把自己却摔了,磕破了皮。

    当时她将自己蜷缩在地上,疼得厉害,哭得也厉害,呜呜呜的,瘦弱的肩膀颤个不停。

    他慌了,着急的不行。

    小小的身子走过去,奶声奶气地哄她:“姐姐不哭,不哭不哭,都是毅儿不好,毅儿以后再也不惹姐姐伤心了……”

    回过神的时候,安弘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角湿了一块,可是他转瞬就将眼泪抹去了……

    安慕宁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,谢瞻在驾驶马车的时候不敢疾驰,生怕稍有颠簸就会让她疼地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祁渊的脸色很难看,沉着脸在马车上再次为她输了内力。

    收手的那一瞬,安慕宁的身子因太过虚弱,轻飘飘地往身后的他的怀里倒。

    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她气若游丝,他胸膛的滚烫和硬挺让她害怕、惶恐、不安,如同触电一般,就算剧痛也要挣扎着起身。

    祁渊在她腰间轻轻一揽,就迫使她又倒在了他怀里。

    他忍着对她的怒气,俯身而下,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脖颈上,“身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就别起来,你当本王是什么洪水猛兽吗?!”

    他生气了,但她还是倔强地要起来。

    “渊王殿下救了我,我已经感激不尽了,不敢再弄脏了渊王殿下的衣服和身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敢弄脏我的衣服和身子?”

    祁渊仿佛听见了笑话,冷哼一声,旋即脸色忽地阴沉下去,掐上她的脖子,将她一个踉跄带进他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