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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夜安枕。

    翌日,当初晨的第一声蝉鸣随着日光升起而唱响时,天日一号房里,年少精力旺盛不缺觉的李相夷准时睁眼。

    眸内萦绕的困顿雾气眨眼就没,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锐利到尽显少年意气的眼神,但这样极黑的瞳孔在看清床上景象时,转...转不动了。

    李相夷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场景:

    两张本该分开摆放的床不知何时合二为一,成了一张几长几宽可容纳三四个人在上面打滚的一张大床。

    这倒也没什么,但阿肆不睡他那边,反而几乎整个人都快贴到他身上是怎么个事儿?

    左臂牢牢扣住他的腰扉,温热的触感隔着两件单薄的褥衣传递。

    还有,他的脑袋靠在他前胸乱蹭什么了。当鼻尖剐蹭到胸口一点时,茫然无措的李相夷立刻反应过来,一个激灵抬脚就将人踹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嘭——”

    随着一声沉声闷哼响起,李相夷上头的羞恼稍稍退却了些许,躺地上那人也自朦胧中睁眼。

    “醒,了?”李相夷阴恻恻开口。

    “昂。”许肆坐起身揉了揉被磕痛的后脑,而后抬头一脸无辜的看向李相夷,问:“相夷,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
    怎么突然把我踹了下去?

    “什么事?你自己心里清楚!”李相夷看他这样就来气,装装装,就知道装。

    是谁昨天晚上偷偷把两张床拼合到一起?是谁昨天晚上越过线挪蹭到他身边?是谁搂着他的腰睡觉还对他动手动脚的?

    李相夷藏在凌乱细软乌发后的耳朵尖红的尤甚鸡血红。

    若不是,若不是刚刚他反应快,恐怕他蹭完之后都要咬上去了。

    然后现在,这人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的样子。

    哪有这样的道理,把他搅成一团乱麻,自己却....

    李相夷红着脸又怒瞪了一下许肆。

    “...啊?”许肆眼神茫然的呆了一瞬,而后视线不可避免被遍布红霞的芙蓉面吸引到,连盛着两簇小火苗的眼睛在他眼里都格外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