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信眯了眯眼睛。

      “崔知府的恩师是?”

      “恩师浩然公。”

      张渠的学生,难怪……

      这厮在朝堂里若不是有张渠护着,这会儿尸体都已经凉……不对,尸体都已经找不到了。

      李信问道:“崔知府今年岁齿?”

      “下官今年,虚度二十七载。”

      才二十七岁啊,难怪这么愣头青。

      李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呵呵一笑:“崔知府,本官劝你一句,不要再在这件事上深究下去,当今的陛下不是什么残暴之人,更不会害手足兄弟,赵王和齐王不都顺利就藩了?”

      “你安心替陛下抚育一方,不要成天去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  李信语重心长:“省部的宰辅尚书们都没有开口说话,你何苦开口难为自己?”

      崔宁面露痛苦之色。

      “先帝一生福泽万民……”

      李信勃然大怒,回头怒视了这厮一眼。

      “崔知府,你若是要寻死,便自己去京城撞死在未央宫里,莫要在本侯这里聒噪!”

      “你这些话,若是碰到旁人,直接就拿你进京问罪去了,那时张相也保不住你!”

      被李信吼了一顿,崔宁愣在原地,怔怔出神。

      李信坐上马车,愈行愈远。

      马车里,靖安侯一边给长公主换了一个冰毛巾,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。

      看起来,承德天子的那份遗诏,并没有那么有用,天底下还是有很多死心眼,心向着那个胖子的。

      自己低估了那个胖子的用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