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他又展开看,从手腕看到指尖,还在我的指甲上捏了捏。

    我想起萧牧野说,他是在看见我的手时怀疑谢司遥这个身份的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,撇开肤色的差异,圆润的指甲确实跟我从前很像。

    “光是这个肤色,鹤来就费尽了心力,因为人的骨相从整体上改变不了,为了让你看起来像谢司遥一点,只能让你每天泡三个时辰的药浴,养成玉脂一样的白。”

    他似乎不打算从头说起,捏着我的手指如同陷入回忆里。

    那是去年兵荒马乱的一年,对所有人来说都是。

    但我想着,果然是鹤来。

    怪不得她第一次见我,说了那些奇怪的话。

    又被陆凝也呵斥制止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我真的死了,”我喃喃道:“最初我还回了王府,看见....萧牧野和孟冬宁成亲,看见很多很多。”

    只有人死了,灵魂感到疼痛,才会如此逼真。

    不然我想不通这些从何而来。

    “其实无论王府还是你身边都有我的人,王府的下人,你的护卫李夙。”

    李夙——竟然是陆凝也的人!

    “你出事坠崖,仅剩李夙活着,但他昏迷三日,报备给我找到你时,还剩一口气,就差一点点。”

    是我绝望躺在崖底的那三天。

    我的手又变凉,只是这次被陆凝也紧紧抓着。

    “但那时我不方便出面查,更不愿意将你还给萧牧野,所以派出李夙去刺杀萧牧野,一面是我想引导他去查你出事的原因,另一个目的,是我真的想过让他死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的时候,陆凝也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那是完全没有掩盖的杀意。

    “你捧着一颗心满怀欣喜嫁给他,他另娶孟家女,是背信弃义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我是这么想的,最初却也没想一意孤行替你做决定,萧牧野是你一心要嫁的人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的时候,陆凝也的声音低沉暗哑,像是回想起那时候,压着巨大阴暗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