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这些,她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男人许久未出声,只是静静抱着她。

    一滴泪落在她耳上,她想仰头看他,却被他按在胸前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带着鼻音的二字,像是在恳求。

    他哭了,他怎么会哭呢,他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吗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将他抱得更紧些,哽咽道:“是我该庆幸才对,一对珍珠耳环,换了你的心。你陪在我身边九年,那我便陪你一辈子,总不能让你吃了亏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介意你的过去,就像你不介意我的那些肮脏手段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你一直都在,还好那时是你,还好……总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明白,从来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情缘,他是她的风中逆旅人,遇山翻山,遇川渡川,只是为了她看时,他永远都在。

    那一对珍珠耳环,值不得这么多。

    “再哭,我也要哭了。”

    他松开把着她颈后的手,滑到她的脸上,轻轻抚摸着,“你不许哭,日后都不许哭。”

    她扬起下巴,粲然一笑,“那你日后多哭哭,换我哄你。”

    她的喜欢从来都藏不住,五岁也好,十六岁也好,那双眼看他时总是亮晶晶的。

    也不一样了的,多了几分爱意。

    “阿月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日后不许再像今日般避开我了,没什么能拦住我,我怎会让你一个人来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他许久,才点点头,喃喃道:“也不知你我,到底谁是傻子。”

    只是一瞬的恍惚,她笑道:“我去拿些吃食来,你去给承德上药。”

    丑时了,文华殿外的众人席地而睡,门内守着的两个小太监换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