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?福伯死了?昨儿不还好好的吗?

    章韵心凉了半截。

    难道昨天还有漏网之鱼?人家找上门来灭口了?

    她一边穿衣裳一边问:“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章喜道:“似是中了炭毒。”

    还好还好。这个死法还算体面,没有整的血呼啦叽的。

    章韵洗漱了一番,亲自去看现场。

    门窗都是完整的,没有打斗的痕迹。

    章韵叫人都出去,只留章喜在里面。她指点,他跟着步骤来,检查下来确实符合二氧化碳中毒的症状。

    尸体上也没有其它可疑症状。

    章韵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。

    林府的宅子不算小,下人的居住环境还不错。

    除了扬州来的人,其他仆从都有家,晚上不当值的人都会回家住,所以福伯自己住了个小屋子。

    章韵觉得痛心不已。才刚跟她来京都,人就死了。他还心心念念着他的孙子呢。

    章韵吩咐:“人先送去义庄,给他儿子去信,问是送回扬州还是咱们买地葬在这边?”

    赵伯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,一般来说,生老病死主家说了算。

    但章韵想着,人家有儿子,儿子又是良民,万一人家想把老父亲接回家里去安葬呢?

    主仆一场,章韵愿意给一笔丧葬费,让他落叶归根。

    “是。我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章韵走了几步,突然想起一个问题:“是谁发现赵伯中炭毒的?”

    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一步:“是小的。小的马嵩也是府里的马夫。”

    他脸上有一个黑痣,黑痣上面长着一撮毛,眼神叽里咕噜,十分灵活。

    章韵不由皱眉问:“赵伯的门没从里面插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