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钟楼的飞檐在暮色中歪斜着,瓦片残缺不全。陆明踩上第一级台阶时,腐朽的松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白砚舟突然按住他的肩膀,刀尖挑起台阶缝隙里半截暗红色的细绳——

    是浸过桐油的麻绳,绳头上还沾着几丝暗褐色的纤维。

    "新换的。"白砚舟捻了捻绳头,"不超过三天。"

    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大厅中央悬着口黑漆棺材,棺身上用金漆画着繁复的枫叶纹。墙角堆着几个麻袋,隐约露出里面干枯的草药。

    陆明刚要上前,怀里的幽冥镜突然变得滚烫。

    镜面映出的不是棺材,而是二楼铜钟内部的景象——钟壁上用炭笔画满了古怪符号,正中央悬着个小小的油纸包。

    “有人在上面。”白砚舟的刀无声出鞘。

    两人刚踏上楼梯,头顶突然传来"咯吱"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白砚舟猛地将陆明推向一侧,一根削尖的竹竿擦着陆明的衣袖钉入地板,尾端还在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"机关。"白砚舟拔出竹竿,指尖抹过尖端暗绿色的污渍,"淬了毒。"

    二楼比想象中狭小。

    铜钟悬挂在正中央,钟锤上缠着红绳。

    陆明凑近查看钟壁上的符号,发现是某种记账用的暗码——

    记录着日期、时辰和天气。

    "观测记录。“陆明突然明白过来,”有人在记录铜钟的共振频率。“

    白砚舟用刀尖挑开悬在钟内的油纸包。

    里面是块用红绸包裹的怀表,表盖内侧刻着”戊寅年七月初七“——

    正是陆晖的生辰。

    表针诡异地逆向转动,发出"咔嗒咔嗒"的声响。

    ”共振器。"白砚舟合上表盖,"用特定频率影响魂魄。"

    楼下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
    两人冲下楼时,棺材盖已经滑开,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七盏油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