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温辰屿对楚垂容轻声说,“不必与他多言。”

    楚垂容点点头,随温辰屿转身离去,只留下言玉一人在殿外失魂落魄。

    走出宫门,楚垂容长舒一口气,四年来的郁结似乎随着这一口气而去,心中竟有几分释然。

    “还好吗?”温辰屿关切地问,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楚垂容微微摇头:“没事。只是没想到,事情竟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配你的眼泪。”温辰屿走近一步,轻声道,“垂容,你如今已是郡主,前途不可限量。往事已矣,何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,言大人是在盘算,若娶了郡主,日后仕途会更顺遂吗?”

    言玉脸色难看至极:“楚垂容,你太看轻我了!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温辰屿冷声道,“我奉皇命护送楚郡主回府,言公子若无其他事,请自便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,一边不露痕迹地将楚垂容护在身后,姿态强硬而不容拒绝。

    言玉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,忽然怒极反笑:“好,好得很!楚垂容,你如今倒是攀上了高枝,忘了当初是谁在你无依无靠时——”

    “是谁?”楚垂容讥讽地反问,“是你吗?当我被鞭打至血肉模糊时,是你前来探望?当我在辛者库日夜受苦时,是你想方设法解救我?言玉,你不过是见我如今有所依靠,心生妒忌罢了。”

    言玉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堵得无言以对,目光阴鸷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,最后狠狠地看了温辰屿一眼,转身大步离去。

    楚垂容看着言玉离去的背影,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。她转向温辰屿,轻声道:“多谢将军解围。”

    温辰屿柔和下眼神:“不必言谢。言玉为人多变,心机深沉,你需多加小心。”

    楚垂容微微点头,心中却五味杂陈。言玉的出现,勾起了她许多不愿回想的往事。那些在辛者库被抽打至皮开肉绽的记忆,那些被所有人抛弃、背叛的痛苦,此刻全都如潮水般涌回。

    见她神色黯然,温辰屿轻声道:“别想太多,有我在。”

    简单的五个字,却让楚垂容心头一暖。她抬眼看向温辰屿,这个曾在她最无助时伸出援手的男人,如今依然坚定地站在她身旁。

    “谢谢,“她轻声道,“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话未说完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回廊尽头传来。一名内侍匆匆跑来,满脸惊慌:“楚郡主!皇上突然昏迷,太医们束手无策,娘娘命我来请你立刻回去!”

    楚垂容脸色一变:“怎么会?我刚刚为皇上诊过脉,并无大碍……”

    她猛地想起什么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:“难道……”

    温辰屿立刻明白她的想法,沉声道:“你先去看皇上,我去查言玉的去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