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刻意加重了柔弱和受委屈几个字,语气中带着对梁流徽的怜惜,又巧妙地将她描绘成一个受害者,再次将矛头指向了楚垂容。

    梁时木和梁夫人听到言玉这番话,对楚垂容的恨意更浓了,他们心疼地看着梁流徽,恨不得将楚垂容生吞活剥。

    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,一直昏迷不醒的梁流徽,突然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呻吟。

    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梁夫人连忙俯下身,焦急地呼唤:“徽儿!徽儿你醒了?快告诉娘,是不是那个扫把星害你的!”

    梁流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那双眼睛里带着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茫然,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痛楚。

    她看到梁夫人和梁时木关切的脸,又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楚垂容和温辰屿,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言玉身上,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。

    “娘!哥哥!我……我不是被人害的。”她的声音沙哑虚弱,带着浓浓的鼻音,听起来让人心疼。

    梁时木一听,顿时急了:“不是她还能是谁?!你别怕,有哥哥在,哥哥替你做主!”

    梁流徽摇了摇头,眼眶微微泛红,像是一朵被雨水打湿的柔弱花朵:“不是的,是我自己不小心,在湖边赏花,一脚踩空摔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喘了口气,语气更加虚弱,却又带着一丝坚持:“是……是容儿姐姐,她看到我掉下去,把我……把我拉上来了,要不是她我可能…。”

    她的话没说完,就一阵猛咳,牵动了伤口,疼得脸色更白了。

    梁流徽这番话,就像一道惊雷,劈在了梁时木和梁夫人的头上,他们完全愣住了,脸上的暴怒和悲痛僵在了那里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
    不是楚垂容害的?反而是她救了梁流徽?

    这怎么可能?!

    梁夫人擦了擦眼泪,怔怔地看着梁流徽,喃喃道:“徽儿,你说什么?是你自己摔下去的?楚垂容救了你?”

    梁时木也无法置信,他盯着梁流徽苍白的脸,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破绽,可梁流徽那副虚弱无辜的样子,加上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,又让他觉得她不可能撒谎。

    但让他们相信楚垂容这个灾星会舍身救人?尤其救的还是他们平日里疼爱备至的梁流徽?这比让他们相信母猪会上树还难!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你是不是摔糊涂了?她一向看你不顺眼,怎么会救你?!”梁时木结结巴巴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哥哥,我没有,容儿姐姐真的救了我,只是我伤得太重了。”梁流徽声音更低了,像是在为楚垂容辩解,又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委屈。

    言玉趁机上前,脸上带着心疼的神色,俯下身对梁流徽柔声道:“流徽妹妹别怕,你好好休息,伤势要紧,既然醒了就得赶紧找个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看,梁府的太医医术如何?若是觉得不够,我可替妹妹去请宫里的御医,或是城中最有名的大夫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出手,似乎想去握住梁流徽的手腕,语气中的亲昵和关心,让梁时木和梁夫人听了心里一阵舒坦,觉得言玉这个侯爷果然是把他们梁府放在心上的。

    然而,他的举动和言语,在温辰屿看来,却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借机亲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