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近。近在咫尺。好像随时都会触上。白明微吓了一跳,想要伸手把他推开。岂料的离得近近的唇忽然转了个弯,凑到了她的耳边,轻声细语。“小姑娘,醒醒。”有了这台阶,白明微马上就下了。她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,打了个哈欠:“我还没睡够呢,怎么了?”风轻尘见她如此促狭的模样,笑意怎的也掩不住,但为了配合她,还是竭力装作平静的模样:“饿了吧?我们寄住的农家已经把饭做好了,要不要起来吃点?要是你还是觉得难受,我把饭端过来喂你。”“不用了,我出去吃吧!”白明微断然拒绝,她发烧找人的习惯自始至终没有变,十有八/九便是她主动抱了别人。这已经够难为情的了,再让风轻尘喂她吃饭,多少有些接受不了。她强忍着浑身无力的感觉,起身准备穿上靴子。脚还没落地,便见风轻尘蹲在床前,想要为她把靴子穿上。这过分亲近的关心,白明微下意识要拒绝。但转念一想,要是自己扭扭捏捏,反而显得心虚且矫情。于是她坦然地把脚送入靴子中。汗湿的靴子已经被火烘干,脚放进去时不但没有觉得冷,反而感受到一阵暖意。看到火盆边的小架子,她便知道风轻尘连这么微小的事情都为她做了,一时之间,心底那股不自然的感觉也烟消云散。她踏着熨帖的靴子,认真道:“多谢你帮我烘鞋。”风轻尘没有说什么,只是把披风披到她身上,亲自系了络带。他还想为白明微束发,但白明微还是拒绝了他: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风轻尘也没有坚持,将一支玉簪递过去:“要把头发盘成妇人髻,在村民的眼里,我们是一对夫妻。”白明微接过玉簪将一头乌发绾起:“兄妹,上下属,亲戚都可以,你偏要谎称最难扮演的夫妻,很容易露馅的。”风轻尘可不坦露他那点小心思,反而一本正经地解释:“一户农家也没几个房间,扮做夫妻只占一间房,要是扮作其他关系,岂不是为难人吗?”白明微没有太在意,异常艰苦的军中生活她都能凑合,不至于在这一个房间上较真。但搂着别人睡那种事可不能再发生,否则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这么折腾。白明微拢了拢披风,想要走出去。却发现双膝酸软,半分力气都没有。风轻尘扶住她:“大夫用的药,其中有一味会让你困倦疲惫,我扶你去吧,可别让主人家等急了。”白明微也没有拒绝,被风轻尘扶了出去。小黄狗摇着尾巴跑过来,好奇地嗅着白明微。白明微很是喜欢这只憨态可掬的小狗,想要伸手去碰一碰那毛茸茸的脑袋。风轻尘连忙把她的手拦住:“小狗认主,小心咬你。”白明微只好作罢,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石子路走去主屋。一路,鸡鸭在院子里扑腾,叽叽嘎嘎地叫个不停。纵使家禽身上带着异味,白明微也没有半分嫌弃的样子,反而为主家的富足感到高兴。农家没有那么多讲究,房屋除了花厅便是卧房,灶台一般都置在随意搭建的棚子里,所以饭桌便摆在了花厅。席分两桌,护卫自己坐一桌,而白明微与风轻尘被请去和主人家一起坐。便是影卫阿六,也穿了护卫的衣裳,与护卫一同落座用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