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诺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,她一直担忧梁先生的身体,这几日一直让五娘跟在先生身边,所以五娘没能照顾到她。门被敲响,五娘起身打开门,许二哥端着一碗药走进来,压低声音问道,“阿诺妹妹怎么样了?”五娘接过药碗,回答说,“醒了。”姜诺听到是许二哥的声音,轻轻唤了一声,“许二哥。”许二哥听到走到床边,看着姜诺有些埋怨道,“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呢,出门时钱钱特意嘱咐,说你身体不好,让我一定好好照顾,你瞧瞧,还是病了。”姜诺笑了,叹了口气,“我原以为一直锻炼,身体挺好的了,没想到还是这么虚弱,耽误行程了。”许二哥说,“你可别说耽误行程,我其实早就受不了了,只是看你还有梁先生都没说什么,不好意思张口罢了。我一个男子汉,比不过你一个弱女子,也比不过梁先生,传出去多丢人啊,咱们刚好趁此休息几日,再赶路,我的腰就要断了。”许二哥边说边捶了捶自己的腰。好吧,看来大家都受不了了,姜诺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,不是因为她耽误行程就行,毕竟梁先生和许二哥都有正事。谏议书院已经开学了,梁先生要回去授课,许二哥也要回学院念书,他今年要参加春闱,不能在外头耽搁太久。所以姜诺才一直忍着,没想到原来大家都顶不住了。“来,姑娘,把药喝了。”五娘端着药碗在床边。许二哥看姜诺醒来,没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,“那行,阿诺妹妹你好好休息,我去给梁先生说一下,他老人家还在担心你呢。”“多谢二哥。”许二哥笑笑,转身离开了。姜诺坐起身,端着黑乎乎的药碗,重重的叹了口气,屏住呼吸,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,皱褶眉头,端起碗一饮而尽。药顺着喉咙滑过,姜诺五官都挤到了一处,苍天,这药也太苦了吧,还苦中带酸,酸中带涩,要命啊简直。五娘看着姜诺的表情,忍不住轻笑,从她手中把药碗拿走,递上一杯清水,姜诺一饮而尽,声音都带着哽咽的发出一声感叹,“哎~呀~”五娘笑着说,“姑娘吃了药,睡一会儿吧,我去瞧瞧梁先生。”姜诺躺好,盖好被子,点头。五娘离开后,姜诺赶紧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糖,苦死了,真是受不了。船上王武几人轮班不分昼夜的监视着薛桐的房间,那房间外面时时站着镖局的人,他那个书童也只是偶尔从房间出来一下。整个房间门窗紧闭,就是浓重的药味,让人一路过就知道里面有病人,不过船上的其他乘客也没有觉得奇怪,毕竟坐船晕船的人特别多,熬晕船药的人也特别多。深夜,“大哥,这都七天了,咱们都没找到机会,再不动手就到京城了。”一个兄弟和王武说。王武也是犯愁,这顺义镖局的人怎么这么讨厌呢,这也太尽职尽责了,每天轮班守在那门前,好像门神一样。而且那些来接薛桐的人挺大手笔啊,顺义镖局这次一共出了十个人保护,这是压重镖的配置,看来真是花了大钱。王武一拍桌子,“不行,不能等了,没有事情咱们就弄出点事情,只要引开镖局的人就行。”几人在房间秘密谋划一通。寅时,正是日夜交替之时,也是人睡得最熟,最易困乏之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