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巷连绵悠长。

    四周寂静,唯有雪落的声音。

    伞下清明,南宝衣仰起头,看见纸伞大半都朝她倾斜,他的肩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,越发衬得郎君面容白皙如玉,就连薄唇也失了几分血色。

    南宝衣抿了抿小嘴,忽然挽住萧弈执伞的手。

    她靠他更近。

    她小声:“纸伞很大,你不必总顾着我。”

    萧弈莞尔,忽然伸出手,将她整个揽进怀里。

    南宝衣的瞳孔微微放大。

    她被他紧紧锁在怀中,嗅着扑面而来的清冽山水香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这厮……

    当真是很会顺杆子往上爬。

    萧弈一路把她送到凤仪宫外。

    他把伞柄塞进她手里,叮嘱道:“我就在这里等着,若有什么事,只管大声唤我。”

    南宝衣看着他紧张的神情,禁不住轻笑。

    他的表情,像极了初次送小孩儿去书院的父母,总要在书院门外站上很长一段时间,唯恐自家小孩儿适应不了陌生的书院。

    笑完了,她板起小脸,故作正经地点点头:“达达,孩儿记下啦。”

    很多小孩儿,喜欢撒娇时叫父亲“达达”。

    萧弈挑眉。

    这小姑娘,没看见过城楼上悬挂的一排排人头,不知道沈姜的可怕之处,还敢跟他开玩笑,当真是死性不改,顽劣不堪。

    然而他的紧张感倒是消失了。

    他伸手,替她拢了拢斗篷。

    他忽然俯身,凑到她的耳畔,恶劣呢喃:“这般喜欢叫达达,改明儿床榻上,让娇娇哭哭啼啼地叫达达……”

    南宝衣瞬间小脸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