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忽然亮了一下,是丁砚之发来的。

    【我刚给学生上完课,现在坐在你以前画过的那块空地旁。

    你画的那个“背对光的人”,我还记得当时你说过一句话:‘不是他不回头,是光太强了。’】

    她看着那条消息,没回。

    他又发来一张照片,是傍晚的街角,光斜斜落在一面灰墙上,有人骑车从画面边缘掠过,背影拉得很长。

    照片的调色很淡,几乎无滤镜,但却有种压不住的沉静。

    【你现在还会画这种瞬间吗?】

    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,回:

    【我画,但我不说了!】

    【画得再多,不说也没人知道你画的是谁!】

    她又回了一句:

    【我现在画的不是谁,是过程!】

    【你把人藏进过程了!】

    她看着手机屏幕,眼里浮出一点微光。

    【我只是把过去的情绪换成现在的笔触了!】

    丁砚之没有再发消息,但她知道他懂。

    他一向懂她的笔触,不急着问,也不逼着她回应。

    他能看得出她画的节奏里有没有破碎,也知道她什么时候真的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曾经说过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你画得慢一点,因为你每次画太快,都是在逃!”

    她那时候没听进去,现在她懂了。

    晚上回家,林西在厨房里切水果,看到她进门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你又去画室通宵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