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檀贼去哪了?”

    “我天爷,能活着出来就谢谢老天祖宗了!你还有心理会别的?赶快回去交了差,这鬼地方我一会都不想多呆!”

    众人携徐慈回城,卫璇走在队伍最后,负手徐行。

    徐宗主问英雄者谁,忙要设席恩谢。众人回忆起丹鼎里的场景,又吓得小死过去。

    檀弓疑心竹林主人身份,取了凤麟胶,便孤身折了回去,对卫璇道:“活之后来。”

    慕容紫英和卫璇回了客栈,见到床上躺着一个秀美绝伦的红衣少年,鼻头和耳朵尖都小巧可爱,可纵是安详的睡颜,眼尾也微微上挑,好像随时随地都有一些不服气。

    一旁的卫璇没有这样端详的心情,正在十分谨慎地涂药。无须若痛得嘤咛一声,他便立时停了手,眉竖八道,好一会不敢动。

    慕容紫英见他如此疼惜怜爱,便待他忙完以后,撞了撞肩膀,笑问:“谁生的?栾高师?不可能啊…那是你吗?”

    卫璇的心弦绷得正紧,怔了一下,这才明白他在笑什么:“什么和什么,这是他的火。”

    “哦!他的火啊。哪个他?他是谁?他一团火,你宝贝成这样?我说你士之耽兮,好像亦不可脱了。”

    时妇人多称自己丈夫为“他”,而不直呼其名,故慕容紫英才有此笑:“好,我打住,就等你打嘴现世。”

    无须已缓缓醒转,双目立刻圆瞪,直问慕容紫英:“你是谁!主人呢!”

    这一声中气十足,卫璇略微放下心来。无须抬手要打,一面还直呼:“我的鞭子呢!小卫璇,你敢收走我的鞭子!你长本事了!”

    卫璇见他精神这样好,这才坦然而笑,赶紧答应无须所有之非难:“好,都好,等你都好了…我站着白给你打,绝不还手,绝不告诉你主人,怎么样?现在只求你好好歇着。”

    慕容紫英掐了掐时间,说:“该走了璇玑。”

    卫璇这才说:“嗯,我先去找你主人,一会和他一块回来,你多歇息,吃的玩的都在桌上,罢了,我现在都拿给你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就要起身,无须却捶枕头道:“什么?你不去保护我主人,居然在这里嬉皮笑脸…快滚快滚…鞭子还我再走!”

    他们走后许久,无须都睡不着觉,朝着木门长长看了一眼,抱腿屈坐在窗前,不一会就夜凉侵肘,罗袜生寒。

    他搓搓肩膀,重水融掉了他的骨头,以至于恢复之后,现在这样硬邦邦的触感是如此陌生。

    无须朝着卫璇御剑而去的月边望去,喃喃道:“傻角…”

    晚月中天,二人站在城墙之巅,慕容紫英指他笑道:“你是真完了…”

    卫璇却说:“你说我对无须好,其实并不全是为了他。我只是羡慕无须,把天捅破了也不怕的胆魄。含贞也不是这样前不瞻,后不顾的么?我也常常很羡含贞。”

    慕容紫英皱眉道:“你怎么了,最近怎么总是说这样的丧气话?生年不满百,你怀什么千岁忧?为乐当及时,何能待来兹?这不是从前你劝我的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