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含贞、云如露对卫璇和一个籍籍无名的宗外之人,这一局可太有看头了,不论是哪一边都引来议论不绝。

    玉阙真人知道王含贞怎么个德行,救火来了,忙说:“含贞,你不甚通剑道,若是自知技不如人,不如……”

    王含贞如逢大赦,急忙就要跳下台去,却被云如露一剑拦住去路。

    “男儿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岂有反悔之理?”云如露脸上冷得冻结冰霜。

    “反悔…反悔什么?我何曾就答应你了?”王含贞急了,血涌上脸。

    云如露道:“今日众目睽睽之下,我无反悔之理。也请你认真一些,不要在天下人面前丢我的脸。”

    王含贞当真是委屈之至,不知云如露丢不丢脸与他有何干系,但忌惮着那“天下人”这三个字,究竟没有说出口。对面是他亲亲表台,论理、论技、论智他都无半分胜算,索性胡乱戳戳,蒙混过关算了!

    如此一想,王含贞一摸身畔……

    赤霄剑呢?

    自己没头没脑地把赤霄剑当作赌注押在了灵瓮之中!

    太好了!

    王含贞不说话,只等着他们发现,自己便可纤尘不染地离开此是非之地,就像小鸟一样自由!

    褚俊艾也犯起了难,往往写作正文前,总要为斗法双方各自作一段小传,可眼前这相貌平凡、修为低微的修士连名都没有。该从何处下笔写起?

    褚俊艾因问曹贤孟:“兄台可知此人擅使什么兵器?”

    曹贤孟憾然摇首,青州城内一遇,他觉得能和击败王思捷之人成伍,檀弓必然不凡。

    可是他又不想给同行知道自己知识欠缺,便一本正经胡乱一猜:“此人是单纯离火灵根。”

    褚俊艾笑道:“这可不稀奇。”单纯火灵根在赤明和阳少说也有几十个,虽这几十人都是天人之姿,但在见多识广的褚俊艾眼中也不过是不甚稀奇。他倒想见识这能让鬼笔神乐有念念不释神情的人,究竟有何十分本事?

    王含贞僵立不动,只想等着料事如神的卫璇赶紧看破他的心事,给他一个顺顺当当的台阶下,但奈何卫璇却正然和那脸生的师兄脉脉相视,像是在传音,但这大庭广众之下,连元婴修士就有五位,若是当真相商机密之事,岂不是太过铤而走险?

    却是褚俊艾先开了口:“宗主,烽火阁有一言,不知当说不当说?”

    宗主笑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方才我看贵宗这位弟子已将他本命剑押入灵瓮之中。若无鸣金隼放出号令,恐怕一时禁制是解不开了。”褚俊艾道。

    王含贞长舒一口气,对于褚俊艾横生好感,投去感激的一视。

    “烽火楼其实也有私心。四剑一齐舞起来,好看是好看,倒不好下笔去写……”褚俊艾接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