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琛疑惑,但出于愧疚,再加上她目光犀利,他忍不住就点了头,可点头之后他就后悔了,“这事瞒不住的,到时候发作起来,纸包不住火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还有你吗?难道你说话不算话?”孟一荻反将一军。

    明琛突然语塞,随后他感到好奇,这个女人究竟经历过什么?

    “我可以知道你的……病史吗?”他换了个说法。

    “卧底嘛,哪有那么好当的,为了换取信任,入乡随俗而已。”她说得轻描淡写,明琛却听得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先不说她深入虎穴是怎样的凶险,单说没有任何医疗辅助的情况下,她又是怎么戒掉那玩意的,这都是个大问题!

    他简直难以想象!

    孟一荻却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,她朝前迈开了步子,并问他道“说说你,下盘力道不错,但怎么没什么身手的样子?”

    两人一路下坡,明琛听到这话有些赧然,回道“小时候尽扎马步去了,其他的没怎么练。”

    孟一荻挑眉,明琛随即解释“我爸天天训练我,简直是虐童的那种练法,我挨不住就去求我妈,然后我妈就护着我,后来我爸换了地方,但我妈怎么都能找到,每次都是刚扎完马步我妈就到了,最后就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爸能听你妈的?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!我小时候一度怀疑我是捡来——”明琛的话音戛然而止,随后他垂了眸子,眸光里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在涌动。

    这脱口而出的一句,却刺痛了他此时此刻最敏感的内心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孟一荻忍不住问他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你知道我妈拦住我爸的理由是什么吗?”明琛适时转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她说,艺高人胆大,如果不练、不会,胆小一些,也就不会去沾染那些危险的人和事,被溺死的人往往都是会游泳的人,所以她不支持我学功夫。但她支持我爸让我跑圈,练耐力,她说这样至少可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跑得快些,久些。”

    “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。”孟一荻忍不住接了一句,随后苦涩的牵起了唇角,“我猜,你爸一定老让你妈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,有点儿吧。”明琛回道。

    孟一荻垂眸,想起了她的父亲。当年她考警校的时候父亲极力阻止,不就说了这样一句吗?

    母亲的死就摆在眼前,而她读警校意味着她将从事和母亲相差无几的职业,这对于父亲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。

    可她依旧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这样一条路,直到今天。

    究竟谁对谁错,她也不知道,她只知道,自己从不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