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稚瞧了一眼那靠近的花船,忽的一笑,戳了孟中亭一下,“瞧,那是谁!”

    孟中亭看去,只见船边倚着一个风流公子,左拥右抱,仰头饮酒。

    不是孟中亮又是谁?

    “这可巧了!”崔稚呵呵笑,“不知道你四嫂在这儿寻到他,如何作想?”

    她说着,特特瞧了一眼马车,见那探头探脑的丫头也往花船看去,接着,邬墨云从马车上下了来。

    崔稚笑得不行,“有好戏看了!”

    孟中亭却苦了脸,又有得闹了!

    他说不行,“在这里闹事成何体统?可是要给我父亲丢了脸的!”

    他说着,直奔邬墨云要去劝回去。

    崔稚本来想拦他,又觉得他说得不错。关上门斗的你死我活,打开门总是一家人。虽然崔稚觉得,孟中亭还是不要管的好,吃力不讨好。

    她见孟中亭赶过去劝邬墨云,然而邬墨云根本不听,又是跺脚又是叉腰又是抹泪的,孟中亭根本拦不住,邬墨云三下两下就到了河岸边。

    正好,孟中亮乘的花船也靠岸了。

    “金风玉露”一相逢,便吵过惊涛拍岸。

    邬墨云那大小姐脾气上来,差点跑到孟中亮船上去。

    孟中亮不敢下船,又不能表现出真的怕了邬墨云,夫妻俩各船对骂,孟中亭急的满头大汗。

    “这事传出去,如何影响父亲官声!你们不知道吗?!”

    邬墨云只顾着骂孟中亮,根本不理睬,孟中亮却冷哼一声,“我说老六,你在这装什么好人?!要不是你,她能跑到这里来?!现在说什么影响父亲官声!你根本就是想让父亲责骂我!什么官声不官声,你根本不在乎!”

    孟中亮指着孟中亭叫嚷,孟中亭面红耳赤,想甩手就走,可一转头瞧见岸边指指点点的人,手下紧攥了拳头,脚下却迈不开了。

    崔稚从旁看着他面红耳赤的纠结模样,不由地心疼了一时。

    这可怜孩子,怎么净当炮灰呢?

    吵又吵不过,丢还丢不开,真实没出息呢!

    崔稚一边嫌弃着,一边撸了袖子,走上前去。

    “哎呦!这么热闹呢!孟四爷,这可是花船,你好不容易得来的秀才功名不想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