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身己是疲倦不堪的夏侯安在见到袁谭后,心情顿时好上不少,笑嘻嘻的打起招呼,目光落在这位有些可怜的敌将身上,末了也不忘损上一句:“不过有一说一,这你都没死,可谓是有大气运了。”

    蜷缩在地的袁谭闻言身躯一怔,艰难抬头来看。在确定是夏侯安后,他涣散的眼神里忽然充满了怒气,啃了不少泥沙的口齿死咬牙关,攒集起体内不多的力气,支撑着他站起身来,随后握紧拳头挥拳,暴怒般的大喝一声,直攻夏侯安的面门,想将这令人可憎的嘴脸给打得稀烂。

    不过,之前满血状态都伤不了夏侯安,遑论这会儿呢?

    望见砸来软绵绵的拳头,夏侯安侧身轻松躲开,然则还不等他出手,这位袁大公子便因重心不稳而重重摔倒在地,再也爬不起来,只能听他无能狂怒似的大吼,双手握拳捶地,因辛酸和委屈而落下泪来:“夏侯安,我要杀了你!杀了你!”

    夏侯安微微摇头,以示同情。

    随后下令将其带回城内,再做下一步的打算。

    夏侯安凯旋而归。

    得知生擒了袁谭,韩苟惊掉了下巴。

    心怀侥幸的王修也是怔楞当场。

    夏侯安懒得与其赘述,让路粹写好书信,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往都昌,交给沮授,以解徐荣之困。

    书信的末尾盖有袁谭的军印,不怕泪授不信。

    入城以后,夏侯安唤来韩苟吩咐,先去找些干衣裳给袁谭等人换上,大冷天的别给冻死。至于其他那些俘虏,挨个列上名单,到时拿来过目。

    韩苟跟在旁边躬低身子,唯唯称是。

    交代完这些,夏侯安才回去歇息。自打出了都昌,一路上劳心劳神,没有一天睡得踏实,近几天更是连宿连宿的熬夜,简直心力交瘁。

    如今,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。

    这一觉,从傍晚睡到了翌日下午。

    夏侯安打着呵欠走出房门,在和煦暖阳的映照下,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,精神已经恢复大半,两腹却是空空,于是决定先去填饱肚子。

    用食的时候,夏侯安随口问起,那位袁大公子怎么样了?

    路粹从旁回答,说袁谭这两天滴水未进,似乎是想绝食求死。

    “想死?哪有这么容易。”

    夏侯安眉头一沉,快速咀嚼几口,灌上两口热汤,便站起身来招呼路粹:“走,瞧瞧去。”

    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,留守于此的陈青顽小跑过来,将夏侯安带往关押袁谭的营地。

    再见时,这位袁家大公子似乎更为憔悴落魄了,见到夏侯安也没有反应,只是怔怔的望着北方出神,放于面前的饭食早已冷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