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微凛,脚下几不可察的停了一停。

    瞬间的停顿。

    “你,”开口,方要对尝闻下令,然,遥遥一声,“见之——”

    他骤然抬眸。

    遥遥之上,那人驾云,彩衣翩身,张扬而明快,她向他扬着手,“殿下!”

    他目里多变,这一刻里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。

    “殿下……”尝闻的话还未出口,便见眼前人飞身,白衣金冠的太子,向那云驾而去。

    成琅在他近前一刻,看到他眼尾薄红,“殿下!”她眼神微闪,声音轻快,快步迎上去,云驾之下,诸多注视,她直接抓在他手臂,远远看来便是她迫不及待拉他进云驾。

    恐怕今日之后,关于她举止大胆,放浪形骸的流言便要更甚,然她无暇顾及,只与他进云驾,并“霸道”的遣了云驾侍奉的侍从和守卫,“遥遥跟着,没有殿下的话不可近前打扰。”

    端起架子,她这形貌到底恢复许多,这般作起架势倒也很能唬人。

    侍从们自是应是,她快步回云驾。

    寂寂。

    内里无声,只有那人,她只见他在榻坐上,闭目盘膝,她不觉缓了步子,在驾边停了一停。

    等在天宫外,她已经知晓那些老仙们的提议,他们……欲求请道祖出山,天君,下了此令。

    她心中不安,如若这是他所想,那么……

    步子轻动,她徐徐向他走近,她执意来送,还这般高调招摇,为的便是将目光多引到她身上,只是,她心中发疼,多少年不曾见他这般模样,她一眼便察出他失了控,或者说已在失控边缘,是什么,是什么竟将他逼至此?

    “近。”

    薄唇微启,她听到他低低声音。

    “近我些。”

    她听了清,这时才察她不知何时停了步子,在他之前三步,不知何时停了下。

    心头轻颤,他仍闭着目,她却觉他的视线锁在她身上,缓缓提步,她走近他,在他面前一步,“我近,可令你好些?”

    悄悄的,她问。

    唇畔一点极浅弧度,他低嗯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