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岸的楚军士卒看到,浮船西侧十数艘战舟一边后退一边沉没,战舟上秦人不是在大喊大叫中与战舟同沉,就是跳入鸿沟,结果水面挣扎几下也扬着手下沉。沟水已然赤红,上面飘着秦人的尸体,少数会奇技的秦人想爬上浮船,但他们还没有靠近就被船上的弓手射死。沟水东流,血水与尸首都缓缓流向大梁。

    与秦人舟师不同,浮船毫发无损的飘在鸿沟之上,各船船吏的将旗被北风吹得笔直,因为炮声停歇,诸人甚至能听到船上的军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有人想高呼万岁,但秦人战舟又一次气势汹汹的冲来,最西侧的攻城炮响起不久,浮船上的火炮也响起,硝烟再度将一切隐去,眼前的世界又变得一片烟白。

    “放……”最后的时刻来临,炮长们早已沙哑的嗓子憋出最响亮的呼喊,眼前仿佛不是秦人的战舟猛冲而来,而是无穷无尽的敌人冲上了浮船,两军开始了惨烈的肉搏。红热的炮管一声怒吼后,霰弹刮擦着早就不光洁的膛壁,脱膛而出。战舟数寸厚的木板并不能挡住一篷篷的霰弹雨,不断有手和甲士血肉模糊、中弹身亡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战舟还是猛烈撞击在浮船侧舷的钜甲板上。如此近距离的射击,每一篷霰弹雨都好像在清洗甲板。舱内舱上的越来越多人阵亡。舟吏早已死亡,没有舟吏的命令,幸存的手还是习惯性的后划。

    按以前几次冲击,战舟会很快被楚国的火炮击沉,然而换用霰弹之后,飘在水面上战舟即便舱内没有活着的手,战舟仍然很难沉没。这些满是尸体的战舟或斜或横,恰恰挡住了田朴亲率的第五波战舟的前冲之路。六十艘装满肉搏甲士的战舟不是撞在己方战舟身上,就是紧急转向避让,侧着舟身冲向楚军的浮船。

    夹在战舟之中的五桨旗舰也不得不紧急转向,当看到浮船上一排火炮对准自己即将开火时,肝胆剧裂的田朴喊了一声:“休矣!”

    “将军……”身侧的短兵也感觉到了危险,这些芝罘招募的齐地甲士抱着田朴毫不犹豫的往甲板下一跃,跳入了冰冷血腥的鸿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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