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对小世子各说了几句叮咛、祝福的话,再过不久,贡院门前、那架巨大的铜锣忽地被红槌敲响——

    “铛!”

    已到了入场的时辰。

    院门前街旋即变得肃静,陆续有提着行李的学子、士人,告别了家中亲属、抬步迈上石阶,跨进了贡院庄重的朱漆大门。

    “祖母、母亲,我也该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隋老太太不舍地垂下手:“好,好,你且去罢,记得我方才同你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孙儿定不敢忘。”

    隋意笑说罢,接过小厮手中的行装,又侧首朝静站于一旁的陆小姑娘笑了笑,得她弯唇回应,这才转身往贡院朱门走去。

    待他清隽挺拔的背影自门后消失,陆宜祯缓缓地收回目光,紧攥帕子的手指也微微一松。

    秋季的日束投落于脚下,凝成深重的影子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三天两夜不能见隋意,陆宜祯的心里头总觉得空茫茫地。

    所幸徐宛音得了空、会来府里寻她一起做绣品,日子才不至于那么难捱。

    临近入宫,段毓儿被家中看管得愈发严实,并找不到时机偷溜出来,得知了她们二人背着她偷偷相聚,还作了一首酸不溜秋的口水诗、遣人送过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制科考试的题目,每日都会公示于贡院门外。

    而这些试题,要不了半天,便会传遍整个京都、甚至于传到京外诸州去。

    这几日,京中酒楼茶馆内最热烈的讨论,便是关于这制举试题的。

    即使陆小姑娘闲坐于家中,亦是不免能够听闻一二。

    制举考试第一日,考的是策论,论的是时弊。

    这与往年科举的题目相差并不大,因而公示当天,并没有引起民间市井的波澜。

    第二日,则不再是纸笔作答。

    而考,破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