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赴无奈的闭了下眼,朝着陈毅小声说了句“摊上事了吧”,接着就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去开车,一路上三个人都沉默着,直到停了车陈毅才想起来提醒了句:“那个…我们是去我家吃饭哈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,打扰了。”郑明空没有离开的意思,他是完全看不出陈毅在撵他走,脑子里只惦记着要完成任务阻止闫赴和陈毅乱搞起来。气氛僵持着一直到他们上了楼,打开房门一走进去看着整洁的屋内陈设闫赴感慨了一句:“嚯…挺干净啊,现收拾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话说的,我都当爹的人了还能不会收拾个屋子?”陈毅低头从鞋柜里给两人拿了拖鞋,接着就赶紧转身进了厨房打开电煮锅,又扭头朝着闫赴笑了一声:“炖了两个点了,口感肯定好。”

    沏了壶茶给闫赴和郑明空分别倒上一杯,陈毅从来不是认生的人,没过一会就接受了郑明空存在的现实,开始进厨房忙活起来,闫赴喝完了茶就过去打下手,看着俩人都在干活郑明空也不愿意闲着,起身一起过去找了点事干。

    忙活了半天等到他们吃上饭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,陈毅拿起桌上的啤酒起开了瓶就打算给郑明空倒上一杯:“今天咱哥仨在一桌吃饭也算缘分了,一起喝点。”

    闫赴赶紧伸手拦住了酒瓶:“得了,他不会喝酒,咱们俩喝自己的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反倒让郑明空敏感了起来,对于他而言闫赴这么说就像是又在拒绝他参与进自己的生活,仿佛两人生疏到要将他隔绝在这场饭局之外,这让他又一次感到不适,带着点赌气的扶着杯:“…我可以喝。”

    郑明空实在不会隐藏情绪,所以闫赴一眼就看出了他又在兀自生闷气,但本人都发了话,闫赴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能收回了手看着陈毅将面前的酒杯倒满。

    陈毅倒是什么也没察觉到,又分别给自己和闫赴倒上了酒就傻乐着吃起了菜,还夹了一筷子肉送到闫赴碗里:“都十多年没吃过我做的红烧肉了吧,尝尝我现在的手艺。”

    不管郑明空灼人的视线,闫赴还是吃掉了那块色泽油润的肉,并任由着郑明空拧着眉头一口灌下了杯里的啤酒,陈毅见状就又给他满上,一边还和他碰了下杯:“还说不会喝呢,逗我玩儿是吧,来,咱们仨一起再走一个!”

    等到郑明空开始喝第三杯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开始红了,一声不吭的闷头吃着饭。菜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咸,让他得不断的喝着杯里的酒才能中和口味,后面的几杯不用等陈毅他自己就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了。

    陈毅一边吃着一边想起之前在警局时闫赴说的话,他借着脑袋里那点酒意开口问:“之前你说你回摩托车城那段时间还碰到吴哥了啊,他还缠着你吗?”

    “根本没歇过…还老是喊着让我跟他混他就和老婆离婚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他们俩本来也是形婚吧,最后呢,离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,俩人各过各的就那么将就着了。”闫赴夹了口菜,忽然眯起眼睛问他:“那你呢,你跟悦悦妈为什么离了?”

    “嗨…我们俩就是过着过着发现不合适,现在也都还是朋友,前两天还一起吃的饭呢。”好不容易聊到闫赴,陈毅不想就此让话题转移,赶紧接着追问:“再跟我说说你回摩托车城的事吧,你抓那帮韩国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啊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六年前结的案。不只是韩国人,国内他们也有很多同伙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…05年那会,奉阳火车站爆炸就是他们弄的吧?”

    “对,除了奉阳他们在东三省一直到新疆都有势力,尤其是新疆,那几年的暴乱就有他们的份。”

    陈毅听到这和闫赴碰了下杯,一边喝一边咂咂嘴:“我还记得那两年刚能上网,那时候管得还不严,随便搜一搜就能看到从那边发出来的反动的视频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他们传播恐怖主义思想的途径,在这之前他们会像宗教一样通过线下集会传教,每次他们发动袭击的时候还会张贴一些反政府主义的标语。”

    顺着闫赴说话间的动作,陈毅又一次被他颈侧的疤吸引住目光,喝得正起劲,他也忘了注意郑明空还在场,直接去探着身摆弄闫赴的下巴让伤疤露出:“…那你这个疤,是被他们弄的吗,当时什么情况啊?”

    闫赴没制止他,伸手抚摸上自己的颈侧:“…这事还挺复杂,简单点讲就是有人要杀那个头目而我救了他一命,结果差点让人抹了脖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