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防止风沙和周宪逃走。

    又过少许,房门砰开。

    众人或转头、或转目,齐向凝视。

    芳珂含霜带煞地闯了进来,见室内如临大敌的情况,不禁一愣,见风沙和周宪完好无损地端坐,又不禁皱眉。

    一股酸臭难闻的气息顺鼻冲脑,甚至有些辣眼,令她瞬间回神,不由自主地掩住鼻子,嗡声道:“丁监作有令,把这两人往死里弄,天亮之前必须问出口供。”

    诸人一齐转目瞧向黄脸宦官,唯有风沙歪着脑袋打量芳珂,周宪则偷瞄风沙。

    黄脸宦官迎上去作揖,然后抬起头、咧开嘴,露出个阴惨惨地笑容。

    “好勒,一切但凭丁监作做主,一切听凭芳珂姑娘说话。只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黄脸宦官故意顿住,迟疑断语。

    芳珂皱眉问道:“只不过什么?”

    黄脸宦官为难道:“往死里弄好说,可是天亮之前必须问出口供,这个谁能保证。如果人弄死了,还是没开口怎么办?小的们卑贱之人,可担不起这个担子。”

    风沙暗笑,这行当的手艺就是往死弄而不死。这家伙摆明装傻,故意拖延时间。

    不仅风沙心知肚明,在场除了周宪实在不懂这些下作腌臜事,哪个不明白?一个个心领神会。

    芳珂显然也不了解。

    她在长公主府多少有些地位,挨过最重的惩罚也就是掌嘴,见过最重的惩罚也就是拖出门外挨杖,关于暴室种种,并没有亲身经历,多是道听途说。

    黄脸宦官这般一问,把她给问住了,不禁一愣,反问道:“你说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这样……”黄脸宦官肃容道:“让小的们给芳珂姑娘挨个介绍一番,再由芳珂姑娘决定到底用哪种?姑娘您看?”

    芳珂往风沙和周宪看了一眼,心中不由生出生杀予夺的快感,点头道:“嗯,也好。”

    黄脸宦官转目扫视道:“小的们,抄家伙,卖卖力气,让芳珂姑娘瞧个明白。”

    众宦和众妇嘿嘿笑了起来,各自从墙上架上取来家伙。

    两名悍妇则大踏步打开铁笼,愣是揪出其中一名披发裸身的女子。

    那女子尽管虚弱无力,仍旧止不住地哭泣扭摆,哀声求饶,当然不然撼动两名悍妇的铁石心肠和铁铸之手。

    有人把酒桌上的酒壶菜碟迅速端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