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沙眸光幽闪几下,嫌贫爱富的风气就是这么带起来的。

    “杨兄不穷吧!家世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这你就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杨渭干笑两声:“三不嫁自不必提,沾一就没戏,三嫁起码占两个才有点戏,反正光有钱是不行的。我既没当官,也非名流,连春园的门都进不去。”

    风沙道:“闻姑娘这么大架子啊?”他还真没看出来。

    宴前见闻晓莺的时候,闻晓莺姿态摆得很低,什么都肯许诺,就差投怀送抱了。

    “那还有假!早先有一……”杨渭本还想举几个例,结果忽然住嘴,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乐声之中传来清晰的裂帛之音,红缎忽然从中而断,作舞玉体在明亮的光照下纤毫毕现,与新郎共舞的姿态极为不雅。

    本来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瞬间散尽,色欲之感展露无遗。

    如果在场的宾客以男人为主,如果宴会的档次没有这么高,如果不是除夕之宴。

    那么,如此舞姿舞态起码称得上美艳诱人,说不定大家还会纷纷起哄叫好。

    然而,现在这个场合,如此妖姿艳舞,那就很不合适了。

    别说一众女宾为之色变,搞得在场的三个男人也很尴尬。

    连起了色心的杨渭都不例外,明明很想看,偏又不好多看。

    风沙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,偷瞄郭青娥一眼,低下头喝酒。

    郭青娥难得蛾眉微蹙。

    她很在意这场除夕宴。

    要不是想要陪着飞尘过个好年,有这等闲工夫,下去打坐多攒点灯油不美吗?

    最受惊吓的人自然是闻晓莺,转眼之间,脸色就惨白到连浓妆都快掩不住了。

    她为了方便于红缎后作舞,更好的上下展现臂腿摇摆之美,边舞边除去舞裙。

    反正离这儿最近的高阁也不可能看清细节,对着宾客那一面又有红缎遮挡,伴舞的又都是女人,就算光溜溜也没什么。

    哪曾想用来遮羞的红缎居然断了?

    不光是她恐慌,伴舞的舞伎都跟着僵停,连乐声都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