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前,如果有人愿意这样待我,我定会动心。”他柔声说,“但那样的我,已经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死了?!”陶煜惊了一惊,不太明白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慕晚舟抿了抿唇,思索了一会,答道:“很久之前,我的生命只有一片灰暗,毫无希望,但却有一道光出现了,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。虽然这道光并不算很耀眼,但却是我能拥有的全部。我知道,没有了它,我一定活不下去……”

    陶煜静静听他说着,虽然并不能很好的理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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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但慕晚舟的一切都是他渴望知道的。

    并且他直觉,慕晚舟现在在说的,是至关重要的事,并且,这世上应当没有几个人知晓。

    萧骆北应当也不知晓。

    慕晚舟微微吐了一口气:“然而偏偏就有人,生生的将这道光夺走了、踩灭了,将我重新推回到一无所有的绝望和黑暗中去。从那一刻起,我便已经死了——心死了。”

    他带着吟吟笑意轻描淡写的对陶煜说:

    “心既然死了,又怎会再为其他的人或事所动?”

    陶煜一口郁结梗在喉结,竟是一字也说不出来。无从反驳,完全无从反驳,然而,这人说得如此轻松自在,背后却又忍受了多少撕心裂肺的痛和悲伤?

    他的世界本就灰暗黯淡,好不容易获得的一丝光,也被残忍的毁掉了。他是怎样熬过来、独自一人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至今的?

    他有多少次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、结束这全部的痛苦?

    比起其他的,陶煜更多的是觉得切肤般的心痛。

    ——他深深的心疼慕晚舟,整个心都要碎了。没有经历过那种苦痛的他尚且如此,更何况是从那一切中被打上永恒烙印的慕晚舟?

    慕晚舟见他不语,反而是像安慰他一般向他微笑道:“子期,不必为我难过。”

    一边又与陶煜碰了碰杯,将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晚舟……”陶煜喃喃道,“所以今生今世,你的心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或者事起波澜了吗?”

    慕晚舟很难得的朗声笑了笑,转身往宴席间款款走回去。他手里的酒就没停下来过,一仰头又喝尽了一杯,陶煜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。

    “未来的事,谁说得准呢?”许久,传来他自嘲又戏谑的回答。

    只轻轻的一句,迅速消失在了宫栏飞檐之间。

    充满了不屑,又充满了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