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行刑架?

    “后来恢复了身份,自然就无需做这些事情···”

    嘟嘟囔囔地解释着,听雨卷着毛毯,仍是不敢抬头去看罗宾一眼。

    ——自己幼时明明是被人宠着的,而且是宠到连家务都不会做。

    ——当初是谁给了自己勇气说出那句“我们可能是这世上最能理解对方的人”的?

    感觉脸上的燥意更是明显了起来,听雨咬着下唇,两手躲在毛毯里绞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罗宾出生就没了父亲,两岁就和母亲分别,至此之后一直被亲戚——那些行为已经算得上是家暴了吧···

    ——那女人会不会觉得口口声声说着“最能理解对方”的自己很幼稚。

    听雨觉得有些气苦,有一种自己可能会被对方看不起的烦闷情绪卡在胸口不上不下,叫人很是难过。

    “你厨艺是哪里学的?”出乎听雨的意料,罗宾倒是拣了个在她看来并不是很重要的话题问道。

    她犹豫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有一次我受的伤太重,被人捡回家当作了实验小白鼠···”抿了抿唇,她不情愿似的添了一句较为客观的评论,“那人其实挺照顾我的,虽然很可怕,但有点长姐如母的感觉···”

    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,听雨浑身猛地一颤,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,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:“那人对饮食挑剔到令人发指···而且,”女孩气忿忿的,“哪怕我回了西门家,她还喜欢指使我做这做那···本少爷堂堂——”

    话语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,听雨猛然住了口,像是有些懊恼地匆匆移开了自己的视线。

    罗宾保持着托腮的动作没有变,只是沉思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女孩不知为什么躲躲闪闪地不愿抬眼看自己,低垂着脑袋一副很沮丧的模样,然而却又咬着下唇板着脸,固执的要做出不以为意般的无谓表情。

    ——说了不会骗自己,这小家伙还真的是很耿直了。

    ——分明就不是什么愿意去回忆的事情。

    罗宾收回了自己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嘛,早点睡吧,”她最后道,语气轻松,“明天有件麻烦事要去处理呢。”

    其实他们是有给听雨安排过搭档的。

    然而那些搭档接二连三都僵硬着脸回来,不是胸前淌着血说自己差点被人掏了心,就是一副见了什么人间惨剧似的快要呕吐。

    下定决心要给这头疯狼栓条狗链的克洛克达尔沉思片刻,便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丢给了自己手腕高明的最高司令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