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阅支走所有人,上前扶着克林顿,“父亲,我们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克林顿摇摇头,方才人太多,他必须顾忌自己的身份。现下,所有人都走了,站在这儿的,不是一国总统,而是失去妻子的丈夫。

    他颤颤巍巍抱着墓碑,流下眼泪,“让我跟妈咪待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可……”地上凉,您刚醒,万一……

    米兰拉了拉陈阅的衣服,摇摇头,示意他到不远处去站着。

    陈阅看看父亲抖动的背影,湿润的眼底几乎马上就要夺眶而出,但他忍住了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米兰强行拽着他离开。

    来到一颗大树下。

    陈阅背靠树干,时不时看向父亲方向,生怕他又晕厥了。

    米兰心里也充满悲伤,昨晚,在吃了弗莱斯给的药之后,她又做梦了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格外清冷的早晨,空气中飘荡着寒意。

    米兰梦见自己躺在冰冷彻骨的地上,一个男人把她拎起来,抵在墙上,“米兰,身上的刺,该拔掉了!”

    “向傅先生磕头认罪吗?”她笑,笑的那么凄然,“可拔掉了,就不是我米兰!”

    男人眸光一凛,“那就留在这里,一根一根拔!直到我满意!”

    男人松了手,愤怒离开。

    米兰一下子失去重力,狠狠摔在地上,那样疼那样疼。

    直到醒来,她发现自己身冰凉,冷的跟冰块似的,僵直、麻木、寒彻心扉。

    那个……傅先生……是傅聿宸?

    “啊!”米兰抱头,脑袋炸裂般痛的难以忍受。

    她想不起那个男人的面孔,只是模模糊糊……

    但这些,相比陈阅最近承受的痛苦而言,根本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面对母亲离世、父亲昏迷,一个人面对如狼似虎的官场,一个人应付那么多来者不善的觊觎者。

    这些,米兰都看在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