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闪电划过,将原本就亮堂的屋内照射的更加闪亮,随后又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钱双双没有听清聂尌刚才说的什么,但她一直侧着身,与聂尌面对面,所以她很清晰的看到了他的口型。

    他说:“是。”

    心里仿佛有什么触角轻轻触碰过后,转瞬即逝的离开,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,但那触角残余的感觉,不仅没有消失,反而在聂尌那深深地目光中越发的清晰。

    她被这一声突然的惊雷吓的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,聂尌便伸出另一只手,替她捂住了她的耳朵。

    她看到他的口型,似乎在说:“不要怕,有我在。”

    是啊,有他在,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。

    钱双双没有告诉他,她其实并不怕闪电,也不怕打雷,只是因为刚才突然响起的雷声,才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但是她看着聂尌侧过身,眉头微皱的担忧的看着她,感受着脑袋上那只温热的手掌,她也就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,即使屋外雷电交加,即使她才经历过那样可怕的事情,但她现在,似乎又重新活过来了。

    是的,她该振作起来。

    她现在虽然被从牢房中保释出来了,但是她现在身上杀害沈大梁的嫌疑还未完全洗清。

    她可不能让保人聂尌,也背上包庇之罪啊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一夜,钱双双睡的很不好,她虽然不怕打雷,但是没完没了的雷声还是搅得人不能安睡。

    更何况,昨天晚上,她还遭遇了那样可怕的事情。

    所以在第二天一大早,钱双双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,但神情疲惫,眼窝乌青,蓬头垢面。

    就她现在这模样,说是街边的乞丐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她坐在床上,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,昏昏沉沉的,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,除了雷声吵,噩梦恶之外,别的什么印象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她四处张望,不见聂尌的身影,心下不免有些害怕起来。

    好在不过一会儿,聂尌就出现了,手上还提着食盒。

    他进门见钱双双起了,便将食盒放在桌子上,走到床边看了看脸色很差的钱双双,轻声说道:“我见你睡的不安稳,给你带了一些安神的汤,你喝了,就再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钱双双摇头,她又不是猪,吃了睡,睡了吃,更何况,她又如何能安稳的睡着呢。